在外婆的指導下,六歲的張智茵完成了工序繁多的馬來西亞國民美食椰漿飯。
一次被香茅的葉子割傷指頭,智茵痛得哇哇叫,感受到動物被宰殺時刀子劃在身體的痛苦,「如果我吃小雞的話,牠的媽媽找不到牠的孩子,牠就傷心了……」感性的她忍不住哭了,更堅定茹素,不願讓動物一家被迫分離!
「這是埋小鳥和蝴蝶的地方,然後上面有一個蠟燭,我要祈禱,讓牠們在裏面平平安安,不會受到傷害。」張智茵蹲在草地旁,娓娓道來她與小鳥及蝴蝶的故事。
死亡對於年僅六歲的智茵而言,只是生命的短暫休息,她清澈的眼眸敘述著協助小動物入土為安,是她能力所及的方式。這一切都是源自於她那一分尊重生命的單純心念:希望動物不再痛。
切膚之痛將心比心
「我是張智茵,從五歲就開始吃素。」二○一九年,四歲的張智茵參加馬來西亞吉打慈濟幼兒園的年度大型活動《蔬果星球》,茹素護生的善良種子悄然落在心田,但面對口欲與悲心的拔河賽,這一年的素食路走走停停。有一次家人買了沙嗲(Satay)雞肉串回來,面對喜歡的食物,媽媽不想她壓抑自己,說想吃就吃。最後她伸出舌頭舔了一口,就離開餐桌,從此再也沒有想要吃沙嗲的念頭。
平日外婆到菜園勞作,智茵與弟弟偶爾充當小助手、幫忙澆水、拔草、掘土。這一天收割蔬菜時,香茅銳利的葉子劃破了智茵的手指頭;雖然傷口不大,只有微微血絲滲出,卻足以讓她痛得哇哇叫,這才感受到動物被宰殺時刀子劃在身體的痛苦。
「如果我吃小雞的話,牠的媽媽就找不到牠的孩子,牠就傷心了。就像我找不到媽咪的時候會傷心,會哭。」感性的她一想到若與媽媽分開,就忍不住哭了。這一哭,也讓她更堅定要保護動物,不讓動物一家被迫分離。
相較四歲時的懵懵懂懂,五歲的智茵更加了解素食的意義。當她得知自己最愛的魚丸竟是魚肉製作而成,她將心比心體會與家人分離的痛苦,當下果斷戒掉。
智茵決定茹素,一開始的確讓媽媽林佳渝亂了套:「一定會擔心她營養不良,我們就到處去問那些有經驗的人,要怎樣補充素食者的營養。」相較之下,她更佩服孩子的堅持,就算是一家人同桌用餐時,她也只享用素食料理;為此甚少接觸素食的媽媽及外婆,開始認真研究素食食譜。
張智茵特別畫了一幅蔬果畫貼在廚房,提醒外婆只能烹飪素食料理。
為最愛的家人下廚
在慈濟幼兒園學習,智茵開始對烹飪有了興趣;只要是在學校所學的簡單素食料理,都想要與家人分享。有一次,她堅持為全家人準備午餐,結果忙了半天,只弄了一盤水果沙拉,就這樣一家人享用了簡單又美味的午餐。
媽媽甚至報名親子烹飪課,學習素食料理。智茵說:「我喜歡煮菜,因為我希望全家人跟我一起吃素。」慶幸的是隨著時間累積,智茵的廚藝愈來愈進步,基本的炒飯、炒菜已難不倒她。近期更提升自己的口袋食譜,在外婆的指導下挑戰工序繁多的馬來西亞國民美食椰漿飯(Nasi Lemak)。
智茵知道單靠自己微弱的力量並不足夠,所以鼓起勇氣逢人就勸素推素。「我可以邀你一起吃素嗎?你先試試一天吃素好嗎?」女孩子愛美麗,智茵就把握機會告訴表姊、表妹要多吃蔬菜水果,尤其是胡蘿蔔會讓眼睛更漂亮。
從同齡的表兄弟姊妹到才藝班老師,智茵總會找到符合對方生活方式的勸素方法;也會巧妙將環保議題融入在談話中,希望大家一起用實際行動來愛健康、愛動物、愛地球。
平日喜歡畫畫的智茵,還特別畫了一幅蔬果畫,畫中的番薯葉、帝王菜、茄子等等,都是她喜歡吃的蔬菜,而且都能在外婆的菜園找到。她特意將畫貼在廚房最顯眼的位置,提醒外婆只能煮素食。
媽媽偶爾會購買一些素食乾糧或即食品備用,試到味道不錯的,智茵也會分享給獨自在檳城工作的爸爸,鼓勵爸爸多茹素。女兒的一舉一動,媽媽都看在眼裏,也影響了一家人在餐桌上的飲食:「我覺得我的女兒應該是來度我們全家的。從以前的大魚大肉,到現在吃素的比例多過吃肉,我們期待有一天可以跟她一起吃全素。」
「我想吃素到我往生,因為我想要保護動物嘛,我不想動物每一天都很痛,受到傷害。」智茵眼神堅定,大聲說出自己的心願。其實只要一念心,就能與天地萬物共生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