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拉達的心願

失明的夏拉達向我們表示,家裏所需要的,她羞於開口,可是有件揪心的事情想拜託慈濟人,就是希望女兒能上學……

生命中總會遇到很多的第一次,有些隨著時間流逝而淡忘,有些則是寶貴而難忘。

終於等到尼泊爾邊境開放,四月二十八日,陳濟連、莊慮昶、李慮曉和我重返尼泊爾,兩天後來到藍毗尼;五月四日,是我們在新冠肺炎疫情後,第一次真正地走入藍毗尼的村莊,想看看藍毗尼花園周圍的生態。大家好奇地環顧四周,路上的黃牛,外牆貼滿牛糞的草舍,穿著色彩斑斕的紗麗的村婦,映入眼簾的景色彷彿是一條時光隧道,把我們帶到了佛陀的時代。

我們還在遙想,那片樹林是不是兩千多年前佛陀和弟子們曾步行而過、那一條路要走多久才能到另外一個村,突然聽到莊惟韋師兄大聲地說:「你看……」大家隨著他的聲音往屋裏張望,「他在喝牛奶……」

屋內昏暗,有物體在地上挪動─是一位滿身泥灰的孩子爬著,用嘴巴試圖要找到奶瓶,但是奶瓶和他還有點距離,他轉動頭部在尋找,高挺的鼻尖已經捅到泥地裏去了。

陳濟連醫師走入房間,他的白鞋跨過了門檻,走到孩子的身邊蹲下,幫他提起奶瓶,扶著他的頭,讓他安心喝奶。

孩子的小嘴滋溜滋溜地邊吸邊嚥,沒有離開奶瓶,嘴裏發出幸福的哼哼,小腦袋和小手不停搖晃,好像還要表達他的歡喜與滿足。

陳醫師嘴角顫抖地說:「我在鄉下長大,家裏養過豬,看過小豬出生後,瞇著眼找母豬的情景。這孩子像一隻小貓一樣趴在地上,用嘴巴找奶嘴,還有什麼尊嚴可言……」陳醫師說完這幾句,再也無法言語。

與這家人談話後,訪視組決定,馬上補助當月的米糧,並且加上當地人最喜愛、可也很難買得起的堅果,全隊無人異議。

而莊惟韋透過手機捕捉到孩子找奶瓶的畫面,深刻地烙印在我們的心上,乃至於夜裏總是夢到他滿臉泥巴、爬在地上的樣子。

這是我們第一次見到夏拉達的兒子,阿曼。

夏拉達的女兒雅妮卡,是全家唯一健康的人,接受慈濟補助得以就學識字,也為這個家帶來希望。(攝影/攸尼斯)

夜夜夢見阿曼的大眼睛

藍毗尼的「大街」只是一條可供兩輛車行駛的街道,相對的兩排店屋高矮不齊;一輛大車呼嘯而過,滿街塵土飛揚,塵埃落定後,終於看見一間這裏最大的小超市。

好不容易湊齊了想要送到夏拉達家裏的物資─白米、豆子、堅果、油、鹽、糖和椰子粉,全部整齊地裝入一個大水桶。

我們擠入當地志工木星師兄的小車子,從大街慢慢地行入泥土修的小路;路面不平遇到坑洞的時候,小車子左搖右擺,感覺好像坐在船上一樣。

木星師兄把車子停在大樹下,一棟小石磚房映入眼簾,這是市府援建給困難戶的房子,小小的房子沒有窗,只有兩扇門,其中一個掛著破舊的棉布當門簾,廊簷下有些零散的紅泥磚,屋前有幾排紅磚疊起來的矮牆。

阿嬤正躺在房間的床上,木星師兄示意我們要稍微等候,讓屋裏的人準備一下。等阿嬤走出來,我們馬上就看到在地上爬的阿曼;我們自然地走到阿曼的前面,將他從地上抱起來。

阿曼擁有一頭濃密捲曲的頭髮,還有一雙像海底珍珠一般又圓又大的眼睛;這樣俊秀的孩子如果在一般家庭,應該是集萬般寵愛於一身。我們還沒來得及多想,阿曼緊緊拽住衣服的力道,把人帶回了現實,他彷彿適應不了大人抱起的高度。我們猜想,怕是平時也很少有人抱阿曼,讓他害怕了。

我們請阿嬤給阿曼穿上褲子,阿嬤叫嚷著讓屋裏的爸爸遞來一件粉紅色的小褲子;慮柔師姊和我及阿嬤,三人努力地要為孩子穿上褲子,但是褲子太小了,穿不上。接著爸爸又遞來了一件褲子,褲頭太大太鬆了,但大家已經是滿身大汗,先將就著。

過程中,感覺到背後有人在關注著我們,是夏拉達(Sharada Harijan)默默地蹲在門邊,「聽」著我們的動作。

抱著孩子,我們蹲在夏拉達的面前,自我介紹,然後將夏拉達的手放在孩子的頭上,對著她說:「我們就是疫情時候給您發大米的慈濟團體,我們的師父證嚴上人關心您的情況,所以我們來看您。」

依據夏拉達的述說,父母告訴她,在她五歲前是看得見的,之後視力逐漸退化,直到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了。慮柔師姊打開手機的燈,問夏拉達是否看見得見光,夏拉達默默搖頭。

世界對夏拉達來說,也許就如她所在的房間一樣,連一扇窗都沒有,一道光、一個影子也無法看見;斑斕的色彩早已經退化在記憶中,連父母說她五歲前看得見的世界,也早已經被遺忘得彷彿不曾擁有過。

夏拉達慎重頂禮上人

聽完夏拉達的故事,不自覺地將手靠在她的臉頰,對她說:「我們是慈濟人,我們來了。」夏拉達把手伸出來摸了摸我的手,對木星師兄說:「這雙手好柔軟。」這樣一句輕柔的話沁入了心裏。還沒繼續說話,夏拉達已經摸到了我手上的念珠;木星師兄轉告夏拉達說:「慈濟人的手上有一串念珠。」她笑著說:「這串珠子一定很貴重。」

我們告訴夏拉達:「念珠上面最大顆的這一粒珠子,有我們師父的法相,就是給您送大米的上人;上人在臺灣,我們代表師父來看您。」話語一落,夏拉達臉上的笑容馬上收斂,轉為非常嚴肅,隨即她低下了頭,把額頭靠在上人法照上,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我們非常震撼!

之後,每一次的訪視,夏拉達一聽到動靜,就會笑容滿面的從房間裏面走出來,牽著師姊的手,找尋念珠要向上人頂禮。

失去了靈魂之窗,只是夏拉達生命中不幸的一部分;幸福就如她自己敘述的一樣,空洞洞也看不見。和其他女孩一樣,出嫁等於賭注,不知自己將通往天堂還是地獄。

我們問阿嬤,為什麼會娶夏拉達當媳婦。阿嬤說:「我的兒子精神狀態不好,夏拉達看不見,兩人都有缺陷,最好的就是湊成一對。」

這樣的結合至今讓一家五口人,除了婆婆,只有六歲的大女兒雅妮卡是健康的,也是這個家庭唯一的希望。

六月中旬再度到訪,志工想更了解夏拉達(左二)的情況,問起歲數,路人、鄰居加入討論也難以確定。(攝影/李慮曉)

馬努基師兄無奈哽咽

六月二十二日是團隊第二梯次到尼泊爾後,再一次拜訪夏拉達的日子,我很掛念夏拉達,特別是夜裏常夢見的阿曼;除了給他們補助米糧及奶粉,我們還找不到能真正幫助他們的方法。

這一次,夏拉達招呼我們坐在屋外,她一直牢牢地握住我的手,問起她和先生的年齡,大家面面相覷,阿嬤說大約是三十歲,夏拉達搖了搖頭,眾人熱絡地討論了起來,有人放羊路過也加入陣容,漸漸地我們就被一群穿著紗麗的鄰居圍住了。最後大家決定,夏拉達大約是三十五到四十歲,先生五十歲。

夏拉達突然把我的手握得更緊,緊得有點冒汗的感覺;我問:「您想要我們如何幫助您呢?」夏拉達停頓了一會兒說:「你看我家裏的情況,應該會明白,我們這裏都是文盲,所以我們根本算不出自己的年齡;我是不好向慈濟要求什麼的,但是有一個心願,希望女兒能上學!」我們拍了拍她的雙手,說:「我們聽到了。」

陪同家訪的社區協調員馬努基(Manoj)師兄,受邀到我們下榻的酒店商量。一坐下,我們就問:「孩子上學需要多少費用?」馬努基師兄說:「政府學校不收學費,只要有錢買制服和文具就可以去報名。但是許多像夏拉達一樣的家庭,是連制服也買不起的……而且,政府學校離夏拉達的住處太遠了,他們去不了。」

我們又問:「還有什麼辦法?」馬努基師兄面露難色說:「距離比較近的是一所民辦學校,但是要付學費……」沒等到馬努基師兄緩氣,我們又追問:「那是多少錢呢?三個月的學費和報名會需要多少費用?」馬努基師兄把頭壓得更低了,輕聲說:「大約三千八百元尼盧比(NPR)……」

折合約新臺幣九百零四元,慮曉師姊很快地在手機上打了一個數目,三位在場的師姊視線相對了一下,回頭對馬努基師兄說:「我們決定幫助孩子上學!明天就去報名!」

我們把三千八百元尼盧比交給馬努基師兄,並簡單地寫了一份委託書。馬努基師兄在委託書上簽好名字,停頓了一陣子,又坐下來,他把手上的紙幣不斷地捲起來,並且用力捏緊;他抬起了頭說:「夏拉達和我是同鄉,我們的父親都相互認識,我每天在社區裏面跑動,幾乎每天都看到她,但是我很無奈,不知如何幫助她……」

「疫情期間,慈濟已經給她發了兩次的大米,上個月又給她送了豐富的米糧;但是米糧再多,他們還是會吃完,今天慈濟決定要幫助孩子上學,這才是解決他們困難的究竟方法;孩子能受教育,這個家庭才有希望!」馬努基師兄眼眶含淚,用好長的一段時間,哽咽說完這一段話。

八月志工清晨到訪夏拉達的家,剪短頭髮的雅妮卡抓起牙刷,展示剛學會的新本領!(攝影/攸尼斯)

雅妮卡隆重的上學日

六月二十二日,是夏拉達的女兒雅妮卡的上學日;對雅妮卡、對慈濟人而言,這是一個隆重的日子。從加德滿都與我們來到此地的攸尼斯(Unish Khyaju)師兄,負責拍攝畫面,他說:「我們應該要舉杯歡呼,因為我們做了一個非常有意義,金錢無法衡量,非常有價值的一件事情。」

學校的班主任騎著摩托車,特地來到夏拉達的住家,確定孩子能上學;慈濟人加上阿嬤和爸爸、社區協調員馬努基師兄,在老師的開路下,陪著雅妮卡上學。這是村裏面「陪讀」隊伍最浩蕩長的一次。

實際上,從夏拉達家的院子就能看到學校,那麼久的時間裏,已經到了入學年齡的雅妮卡沒法走到;每天路過家門口的學童也很多,雅妮卡就是無法和她們一樣穿著校服上學校!

今天裁縫師來了,為雅妮卡量身訂製校服,她一臉驚訝失措的表情;裁縫師用量尺繞過她的頸項量領口,她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,但是當老師告訴她可以進入班級和其他的孩子一起上課了,她向師姊們揮揮手說:「Nana再見!」

Nana(阿嬤),是除了爸爸、媽媽以外,雅妮卡唯一認識的家庭成員稱呼;我們不知道雅妮卡腦海裏對家人的概念;但是能肯定的是,她已經感受到慈濟阿嬤們對她溫暖的關心與愛護。

短短兩週後,雅妮卡外貌上的變化,連經常去探望夏拉達的方慈綿師姊也認不出來了;她將雅妮卡的小臉蛋捧在手心,左看右看,真的就是當初那一位總是叉著腰、不愛穿衣服,滿院子亂鑽亂跑的小女孩嗎?

在隨後的日子,雅妮卡體會到了更多生命中的第一次,慈濟阿嬤們從加德滿都給她和弟弟阿曼帶來了新衣裳,全家還陪弟弟阿曼到衛生所看病。

第一次坐上車,看到會動的四個輪胎,還聽到廣播的音量,雅妮卡按捺不住好奇心,也顧不了師姑阿嬤們到底聽得懂還是聽不懂,不斷地笑著說著話。

六月下旬入學後,八月五日大清早,杜西(Tulsi Narayan Matang)師兄和攸尼斯師兄「突擊」雅妮卡,大家還是擔心她適應學校的生活嗎?會不會不想上學了?

剛停好車,就看見雅妮卡已經在準備;看到兩位師伯到來,雅妮卡抓起新牙刷,跑到水泵邊上,壓出一小杯水,努力刷牙,要給師伯們展示剛學會的本領!

刷好牙,她走到房間更換校服,背起小書包,走在綠油油的稻田中,清新亮麗的形象,讓人心生歡喜,和田裏努力向上成長的稻苗一樣生命蓬勃。

藍毗尼志工悉達多(右一)託人從印度買來癲癇藥水,八月一日深夜送到家,交給阿曼的爸爸(左一)。(相片提供/悉達多)

悉達多師兄連夜送藥

陳濟連醫師在看過阿曼後,不斷和團隊強調他需要一次正式的檢查;在李慮曉師姊的安排下,阿曼就醫診斷為癲癇症,那是幼時發高燒沒有及時治療所致,這也是阿曼已經三歲了,但是雙腳無力、無法站立和步行的主要原因。

阿曼的癲癇藥需從印度進口,當地志工悉達多(Siddhartha Gurung)師兄拜託友人從印度請購而得;經常一收到藥物,他連夜也要趕往鄉下送藥給阿曼。

這樣跨國接力的努力,讓阿曼病情逐漸穩定,原本每日要發作好幾次的癲癇症,服藥後一個月來不再發作,也能安穩入睡;他對於家人的呼喚,也會給予回應了。

讓人可喜的是,家人也開始關注阿曼了。猶記得,我們第一次從泥地把阿曼抱入懷裏,看著蓬頭垢面、滿身泥沙很是狼狽的阿曼,我們問阿嬤說,媽媽夏拉達不方便,阿嬤年紀大,要不要讓我們來幫阿曼洗澡。阿嬤回答:「沒關係的,洗好馬上又髒了。」聽到阿嬤的話,我們才真正感受到當地的生態。

我們五月將夏拉達開案為照顧戶,三個月後,陳濟連醫師再訪視,發現阿曼的雙腳比第一次見面時更有力,於是鼓勵阿嬤一有時間就要把阿曼扶起來,讓他練習站立。

一個多星期後,我們路過夏拉達的住家,從車窗看見阿嬤扶著阿曼一步一步地走,大家急忙下車,看到阿曼的每個腳步都印在了沙地上,內心非常激動。

九月十五日,常駐在藍毗尼的新加坡吳南凱師兄,和與夏拉達最為熟絡的杜西師兄把米糧送到家,也拍了影片,阿曼搖搖晃晃學習步行的樣子,雖然步伐還不穩扎,但是我們異常歡喜。當年阿曼錯過了就醫的黃金時間,如今依舊無法說話和走路,也許康復的路途很遙遠,學習走路的過程也難免會磕磕碰碰,期待他在慈濟師姑師伯們的陪伴下從蹣跚起步,生命會慢慢好轉。

我們知道有人在等待

等待對我們來說,是生活的一部分,等待願望實現,等待與我們久別的友人重逢。有人說:「師姊,你們這樣一直對這個孩子那麼牽掛,彷彿烙印在你們的意識中,得要小心,不然生命臨終,在最後那一刻還出現的話,你們就不怕要流落到那樣的地方了嗎?」

在那一個當下,我們沒有回答,但是,若真的那最後的一口氣,孩子的畫面會出現,那一定是一個溫馨提醒―提醒我們要記得「快去快回」,乘願再來回到慈濟,因為還有需要的人在等待。

我們不知道夏拉達到底等待多久才遇見慈濟,也許還有許多的夏拉達依然在等待;不經意的一次下鄉探訪,讓我們認識了夏拉達,沒人花時間去思考是什麼樣的因緣,但是我們每個人的信念更加堅定;因為我們已經起步,並且已經走到了藍毗尼,等待將不會再漫長,因為我們已經更加明白佛心師志,信受奉行,身心奉獻!

附錄

返佛國報佛恩─慈濟援助簡史

整理‧袁淑珍、王瀅琇、吳秀玲(慈濟志工)

尼泊爾與印度東北方接壤,境內的藍毗尼,是佛陀誕生地;兩千五百多年前,悉達多太子出生在列國紛爭不斷的時代,創立了佛教,從出家、求道、弘法到圓寂,足跡集中於今日印度的北方邦與比哈爾邦。

在佛陀時代三百年之後,孔雀王朝第三代的阿育王時代,佛教是國教;但一千三百年後,伊斯蘭文化進入印度半島,繼而印度教復興,佛教式微。政治上長年也是紛擾不斷,一九九三年尼泊爾南部大水患,慈濟就在這動盪不安的時期首次來到尼泊爾。

賑災團隊在分區限電的首都點起蠟燭,與官員討論救助計畫;前往災區途中,車子陷入泥沼,大家合力推車;歷經種種困難,於三個縣四個村落援建了一千八百戶大愛屋。

二○一五年,芮氏規模七點八強震重傷尼泊爾,慈濟緊急啟動救援,賑災團員來自十一個國家地區,自四月下旬至八月中旬分十一梯次,三百多人次進入災區,醫療義診照顧一萬多人,物資發放高達十萬多人次,在當地建立一百三十七間簡易教室。三十八個國家地區慈濟人,募心募愛幫助尼泊爾,也帶動出當地志工。

賑災期間,志工也來到佛陀出生地藍毗尼,虔誠發願有機會「返佛國、報佛恩」。二○一六年,大林慈濟醫院陸續與尼泊爾健康照護基金會(Health Care Foundation Nepal ,HECAF)、馬來西亞慈濟洗腎中心簽訂合作備忘錄,三個單位因此有了連結,希望促成藍毗尼洗腎中心的成立。

尼泊爾健康照護基金會遂聯絡國際佛教協會(International Buddhist Society, Nepal)義診中心的麥特立法師(Bhikkhu Maitri),法師慈允將兩層樓的義診所和寮房改建成洗腎中心。二○一九年竣工後,志工團隊回到臺灣報告援建過程,上人發現,原本在義診所的針灸室、傷口治療室、婦幼及普通門診室,搬遷到旁邊的兩間組合屋,門口高高的斜坡,如遇下雨就成黃土泥濘。志工團隊於是再回到藍毗尼,協助麥特立法師擴建義診中心,今年八月工程進度已完成七成。

二○二○年到二○二一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間,慈濟在加德滿都、藍毗尼、大愛村等地,發放物資援助近十三萬戶家庭,另安排十趟防疫物資專機,共贈出八百萬件,受惠機構近一百四十家。

慈濟與麥特立法師的社區中心合作,由藍毗尼村莊一百多位婦女,以工代賑製作十五萬片布口罩,此舉不只協助學子們防疫,也讓貧困家庭有了收入。

在加德滿都,慈濟啟動特里布文大學教學醫院(Tribhuvan University Teaching Hospital)洗腎室援建。舊的洗腎室設備簡陋、空間不足,只有八床,每天二十四小時運作也只能讓三十人洗腎,卻有七百人在等候。疫情嚴峻期間,透過不斷連線溝通,終於開工,馬來西亞志工並安排人員前往安裝洗腎淨水設備;今年二月啟用,設置十三床洗腎室,增設多臺洗腎機,造福更多病人。

新加坡、馬來西亞志工與花蓮本會,擬定「尼泊爾願行」二十個援助項目,從慈善、醫療、教育著手,期盼大乘佛法再回歸佛陀的故鄉,讓大愛永恆落實在佛國。